弁冕许慎注“冠也”按弁《说文》“冕也”冕《说文》“大夫以上冠
弁冕:许慎注:“冠也。”按:弁,《说文》:“冕也。”冕,《说文》:“大夫以上冠也。”训同。 辂舆:大车。
大羹:许慎注:“不和五味。”按:亦见《诠言训》。
朱弦:许慎注:“练丝。”按:即乐器上的红色丝弦,使音浊。 漏越:许慎注:“漏,穿;越,琴瑟两头也。”按:意即使琴瑟底孔加大,使音缓。当本之《吕览·适音》、《礼记·乐记》、《荀子·礼论》,亦见于《史记·礼书》。《脩务训》“阔解漏越”。高诱注:“音声散。”许、高注异。 叹:应和之义。
吠:王念孙《读书杂志》:“吠”当为“?”,字之误也。“?”与“咬”同。《玉篇》:“?,婬声。”《广韵》:“咬,淫声。”按:《广雅·释诂二》:“吠,鸣也。”即鸣叫义。亦通。
五子:许慎注:“谓商鞅、申子、韩非、苏秦、张仪也。” 便说:牵强附会之说。
五帝三王的学说,是统治天下的纲领,治世的法则。现在商鞅的《启塞》,申不害的《三符》,韩非子的《孤愤》,张仪、苏秦的纵横之说,都是拾取的权变之术,实行的是权宜之计,不是治理国家的根本大法,也不是事物的常规,不能够广博的采纳而流传于世。楚相子囊败北而保全了楚国,但败北不能够作为常法;弦高用欺骗手段保存了郑国,但是欺骗不能够作为榜样。现在演唱的《雅》、《颂》之声,都发于言词,本于真情,因此君臣用它来和睦关系,父子用它来相互亲近。因此《九韶》、《大夏》这样的音乐,声音可以浸透到金石之内,滋润到草木之中。现在采用幽怨哀思内容的音乐,在弦管上弹奏出来,听到它的声音,不是淫乱就是感到悲伤;放纵就会扰乱男女大伦,悲伤就会使人感染哀怨的气氛,这难道就是所谓的音乐吗?秦皇把赵王流放到房陵,思念自己的故乡,创作了《山水》之歌,听到的人没有不流下眼泪的;荆轲向西刺杀秦王,高渐离、宋意为他击筑送别,在易水之上唱起了悲歌,听到弹唱的人,没有不瞪大眼睛,眼角裂开,头发直立,冲起帽子。如果因此而把这种声调作为佳乐送进宗庙,难道就是古代的所谓音乐吗?因此古代的弁冕、大车,可以使用而不能爱好它;调好的大羹,可以食用而不能够嗜求;乐器上红色的丝弦,穿越琴瑟两头,一人演唱而三人应和,可以谛听而不能够使人快乐。因此没有声音的音乐,使那些可以听的音乐得到修正;没有味道的滋味,使那些鲜美的味道得到纠正。鸣叫能使耳感清新,合味能使口感痛快,但是不能够使它尊贵。
因此事情不以道德做根本,不能够成为仪表;言辞不合乎先王之意的,不能够成为大道;声音不同《雅》、《颂》协调的,不能够作为正乐。因此上述五子的观点,只是牵强附会的抄袭之言,不是统治天下普遍适用的道理。
圣王之设政施教也,必察其终始;其县法立仪,必原其本末,不苟以一事备一物而已矣。见其造而思其功,观其源而知其流,故博施而不竭,弥久而不垢。夫水出于山而入于海,稼生于田而藏于仓,圣人见其所生,则知其所归矣。故舜深藏黄金于崭岩之山,所以塞贪鄙之心也;仪狄为酒,禹饮而甘之,遂疏仪狄而绝嗜酒,所以遏流湎之行也;师延为平公鼓朝歌北鄙之音,师旷曰:“此亡国之乐也!”大息而抚之,所以防淫辟之风也。故民知书而德衰,知数而厚衰,知券契而信衰,知械机而空衰也。巧诈藏于胸中,则纯白不备,而神德不全矣。